浮生若夢。

【HTF同人】可惜你不會想起

*覺偷
*輪迴重生世界觀

*
Shifty記得，他們有過一段說不上是愛情的感情。不過只是在偶爾結束夜晚那番偷竊掠奪的犯罪後，將自己的弟弟給推向那個愚蠢的英雄，隨後拐進街角的巷口，一如既往的爬上擺在那兒的鐵梯，方便自己進入對方家裡從不關上的那扇窗。

「嘿、真是不錯。」他放下手上那袋不知從誰手中得來的珍寶，在那間湖水綠裝潢的房子裡四處走動一會兒後，那個人就在沙發上熟睡著。大概只介於自己腰際高度的木桌上有著馬克杯，裏頭是早已冷掉的牛奶，杯緣還能看見一些奶漬。

他不需要做些甚麼，只要坐在對方對面的椅子上，他要找的「那個人」自然會醒，畢竟太暴力的方式也可能讓Shifty的生命就這麼輕易消失，他不想在這種地方死去，就算會在復活。

為什麼自己對於那個人格分裂的病態軍人有好感？Shifty自己也說不太上來，他只是很享受這種感覺，也很享受他們之間那種微妙的關係，以及對方眼中那抹金色的光芒。他是個小偷，向來就喜歡這種閃耀的東西，例如對方的瞳色、他那被鮮血滋潤的軍刀、他胸前始終擦得發亮的軍牌。

那個軍人就這麼猛然的睜開雙眼，然後在動了動僵硬的身子之後，他肯定會往Shifty的方向看去，退伍軍人的感官還是這麼好，不管Shifty在哪個地方他第一眼就能直視他的雙眼。他知道是那個人沒錯，那樣彷彿能殺死自己的眼神也只有他了。「Fliqpy、」

「你們幹這行的都這麼準時嗎？」他扭了下頸部，發出關節磨擦的聲音。那個小偷總是很確實的，08點02分，簡直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一樣。

「從小養成了時間觀罷了，你知道的⋯ Lifty那傢伙可就沒像我這麼精準。」Shifty聳了聳肩，他從不在乎自己那個懶散的弟弟，他也很不想承認那個笨的可以的人是他弟弟。

每天就是這樣幾句閒聊，Shifty其實不討厭對方的身份，和他們之間的關係。在這個地方，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，保留著死去前的記憶，也知道每個人死去後會在隔天重生，然後忘卻他們的記憶，就像死亡是日常生活中吃飯刷牙這麼簡單的一件事。Lifty死後醒來仍是他那愚蠢的弟弟，其他人也依舊生活著。

唯有覺醒不同，他也知道這個現象，但不是記憶的緣故，而是因為他從來不會死去。他總是奇蹟似的不死，死過的次數可說是零。

Shifty今天很難得，他放下手上那杯飄著輕煙的曼特寧，也第一次做出這麼，像是「戀人」一樣的行為。兩抹綠色的身影在窗外來看是靠近的，Fliqpy的牙齒是尖銳的，像肉食性動物，他的唇卻比起想像來得有溫度，對方嘴裡是沖泡黑咖啡的味道，隨著淡香在口腔擴散開，他腦子一片空白，他不知道自己幹了甚麼傻事。「⋯你知道自己這麼做的下場嗎？」Fliqpy說。

「老天，只要不是你體內另一個老媽子會殺了我就好。」Shifty勾起得意的賊笑，他知道對方清楚自己這種挖苦人的笑話，但對方不討厭，自己也樂在其中。

那天他幾乎是隔天早上，08點02分，他在那個人家中潔白的床鋪上清醒。喔，該死，他幹了甚麼事情。帽子和圍巾都掛在一旁的椅上，他下意識的摸了自己眼睛周圍，眼罩被拿下來了。Shifty有些懊悔，他向來不在別人面前脫下眼罩，可這種違悖道德的事情也不壞。

可是違背神祇終究會得到報應。

Fliqpy死了，當Shifty從某天早晨清醒，卻比平常晚了一分鐘來到那個窗前，窗戶不再是敞開的，從裏頭鎖死了。他以為是因為昨晚下雨的緣故，Shifty硬是用自己撬開別人家門窗的伎倆打開窗戶後躍進，他看見沙發上的身影後的下一秒，那把耀眼的軍刀穿過自己的腹部把自己狠狠釘在牆上。他的腹部很疼，可是當他看著那抹金色的瞳孔，瞪著自己開口說話時，他的心竟絞痛起。

「你是誰？」

Fin.